Awake or Daydream

結束了在曼谷的演唱會，防彈又回到了這兩個月已經出入不知道多少次的仁川機場。

因為巡迴演唱會的疲累，再加上頻繁的進出機場，從前還會花心思煩惱該呈現什麼樣的機場時尚的成員們，近來出現在新聞照上的穿著越發休閒，「搭飛機就是要舒適啊!」金碩珍如是說，因此除了還保有偶像包袱的朴智旻之外，寬大的帽T、用來遮掩素顏的帽子和口罩、各式各樣的拖鞋什麼的便開始成為成員們的機場常見配件。

少了煩惱要穿什麼的時間，童心未泯的防彈們便多了一些時間思考該怎麼搞怪，尤其是由忙內和偽忙內們組成的幼稚vocal line。

「泰亨啊，我們成功了盒盒盒盒盒盒」吃飽飯坐在客廳滑手機的碩珍突然擦起了玻璃，靠在他身上玩著手機遊戲的柾國瞄了一眼他大哥的手機螢幕，是一則以「防彈少年團Jin、Jimin以相同表情回國」為標題的新聞，然而新聞的附圖卻是睡眼惺忪的智旻和泰亨，而非標題上所寫的碩珍。

柾國突然回想起今天早上集合要前往機場時，一下樓到飯店大廳就看見兩個穿著駝色長版帽T和與上衣相同顏色的寬鬆褲子的哥哥。

「碩珍哥，你和泰亨哥是不小心撞衫了嗎?」

「阿寧爹，我們是故意穿一樣的，想看看記者和阿米們會有什麼反應盒盒盒盒盒」

「哥好幼稚。」知道真相後的柾國看著不論身高、身形還是衣服都近乎一樣的兩人，心裡突然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快，只冷冷地吐槽了一句，便走到一旁滑手機。

「真的嗎? 碩珍哥我們有機會再來玩一次!」在沙發另一頭的泰亨聽到惡作劇成功的消息眼睛一亮，朝著碩珍的方向咧開他的四方嘴。

「好啊，真的好有趣盒盒盒盒盒盒」

碩珍具有感染力的笑聲傳遍整個宿舍，平常聽到他如擦玻璃一般的笑聲時，柾國的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甚至會因此展開真偽忙內的魔性笑聲合奏。

--但今天的笑聲聽起來真是格外令人煩躁啊。

沒來由地感到暴躁的柾國站起身，一句話也沒說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平常就不會刻意隱藏自己情緒的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任哪一個成員看都知道他們可愛的弟弟現在心情不好，就算是正在擦著玻璃的碩珍也沒有漏看他起身時藏不住的怒意

急忙收起笑容，碩珍望著剛剛才被柾國用力關上的房門，若有所思。

--剛剛說了什麼讓國兒不開心嗎?

將目光轉回手機螢幕，新聞下方的評論區充滿了「圍巾CP」的擁護者，還有阿米幫他和泰亨今天的「情侶裝」照P上大大的愛心。

一向聰明明理的碩珍看到那些評論，立刻就知道那隻可愛的小兔子為什麼生氣了，他輕笑了一聲，因為忙內可愛的行徑而有種心空之感。

悄悄地將柾國的房門打開，裡頭因為沒有開燈而烏漆抹黑，但仍可藉著客廳透過門縫竄入的光線，看見床上那一個把自己包在棉被裡的孩子。

看不見那人的表情，但碩珍可以想像棉被底下那雙因為賭氣而盈滿淚水的眼睛、以及生著悶氣的委屈表情--光是用想的就可愛地令人嘴角上揚。

走上前去摟住床上的人體山丘，深深吸了一口氣，讓鼻腔裡盈滿被子主人的味道—果然是對香氣敏感的孩子，清爽的肥皂香讓人舒心。

見棉被裡的柾國對於自己的動作並無排斥，也沒有想要從懷抱中掙脫的意思，碩珍將手臂更加收緊一些，輕聲地問，「JK啊，這樣包在棉被裡不熱嗎?」

當然，正在賭氣的小兔子會堅守處女座的那常讓人覺得摸不透甚至難搞的倔強，如果覺得自己沒有錯就不會輕易的低頭，就算其實已經氣消了也會繼續堅持著，彷彿低了頭就輸了全世界一樣。深知這一點的碩珍也不惱怒，只是輕輕地搖晃著懷中的人，用他獨有的碎碎念式撒嬌說著，「JK啊，不要生氣了嘛」「柾國啊，有空我們一起去吃羊肉串好不好」「親愛的果兒啊，哥和泰亨只是覺得好玩而已」「柾國啊，你這樣不理我我好難過啊」「果兒啊，我……」

「哥，」再怎麼高聳雄厚的冰山鐵壁都抵不過金碩珍散發的暖流，在棉被裡一直默不作聲的柾國，那一點小小的倔強最後還是被融化了，「我也要。」

「嗯?」忙內好不容易放下他的不服輸，回應的第一句話卻讓碩珍摸不著頭緒，由於聲音透過棉被傳出來有些悶悶的，含糊不清地讓碩珍以為自己是不是沒有聽清楚。

「我也要和哥穿情侶裝。」

「我也要在推特上上傳哥的黑圖。」

「我也要和哥兩個人一起上綜藝節目。」

「我也要和哥單獨在房間看電影。」

「我也要和哥一起看煙火。」

「我也要和哥一起當防彈雙翼。」

幾乎是同時進入公司的金碩珍和田柾國，很多剛入社所需要接受的課程都是一起經歷的，再加上當年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怯生生地望著碩珍說您好的弟弟，眼神中的清澈以及稚氣的臉龐，讓當年其實也還只是一個20歲孩子的碩珍默默地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這個弟弟眼神中耀眼的星星，所以總會在有意無意間對柾國特別照顧—小至生日時的海帶湯，大至生病時在一旁看顧整晚。因此，雖然兩人之間有五歲的差距，雖然柾國是個認生的孩子，兩人卻從練習生時期開始關係就很親近，對於這個大自己五歲的哥哥，柾國也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很深的依賴，碩珍也總是驕傲又寵溺的告訴大家防彈少年團的黃金忙內是他背著養大的。

只是依賴久了，就容易變成依戀—難以分辨究竟是親情還是愛情的那種，黏膩又稠密的、既飽滿卻又好像少了一點什麼的情感。

因為有這一層緊密的關係，兩人之間有很多只有他們兩個共同經歷的回憶，柾國對這樣「獨享」的記憶很是重視。隨著那份依賴越來越接近依戀，好像連獨享回憶的權利都想要獨享了—所以其他哥哥曾經和碩珍哥一起經歷的事情也都想要一一體驗，如此一來就只有他一個人擁有獨享回憶了。

聽著忙內一邊撒嬌一邊提出的可愛要求，碩珍不禁失笑，「阿逆，穿情侶裝或是看煙火這種的當然好，上綜藝節目也可以幫你跟公司建議，可是柾國兒啊，以你那流暢的律動是沒有辦法成為防彈的翅膀的啊。」

在棉被小山裡待了很久的忙內或許是被悶得受不了，或許是情緒得到了安撫，終於頂著充滿汗水的亂髮探出頭來，用那雙少了一些年少輕狂的銳氣、多了一些在哥哥們的愛護下培養出的柔情、卻仍然如15歲時一般清澈的目光看向這個他最喜歡的哥哥。細細咀嚼了碩珍剛才的答覆後，緩緩問道，「那上傳醜照可以嗎?」

「安堆，哥也是有包袱的，我……」聽到忙內似乎放錯重點的問題，又準備開始喋喋不休的碩珍，清楚地看見方才還閃閃發光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兩邊的嘴角也漸漸下垂。

「……好啦。」

柾國眼中的星星隨著碩珍即將逝去的形象又閃亮了起來。

--用一點點的犧牲守護柾國兒的快樂應該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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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演唱會過後，柾國將自己的自拍照與一張珍藏的碩珍哥黑圖做成組圖，上傳到推特上表達演唱會結束之後的充實與滿足感。

「碩珍哥你今天怎麼沒有說你要跟柾國兒絕交!」覺得被差別待遇的泰亨用泰式不悅的表情問他們一臉生無可戀的大哥。

「是Jin哥給我的特權!」柾國開心的把眼睛都笑彎了，語氣裡面帶有一點炫耀的意味—這是我獨享的特權喔。

回國的當天，柾國在下飛機前再三地確認了碩珍腳上穿的是他們抵達印尼當天，兩個人在機場一起買的指壓拖鞋。

於是當天忙內的機場入境照，一掃前幾次的睡眼惺忪，笑得幸福燦爛。

你說好像有點開心過頭了嗎?

大概是因為排隊入境的時候，玩心似乎又起的碩珍突然跟柾國說：「JK啊，我們兩個一腳穿你的puma拖鞋，另一腳穿我的指壓拖鞋吧。」

「為什麼?」

「這樣我們就可以像這兩雙拖鞋一樣，少了對方就不再完整啊。」

END

附上當天的拖鞋照XD